行政義工小易分享文-久違的性依然很美麗

親愛的美女:
擔任手天使的行政義工已有好一段時間,在幾次的出任務中,也是承擔訪問的義工。這次要擔承起協助妳在受服務前的準備,其實我跟妳相同的心情都是很緊張、很期待,有點擔心妳會跌倒,怕自己應付不來。
妳說:「這次經驗是我畢生難忘的,第一次觸碰男性的身體、第一次手握老二、第一次開房、第一次被親吻乳房和耳朵…等等。」我很替妳興奮,因這些第一次是妳突破了自己的身體及心理的障礙,做為女人勇敢為自己的情愛及性慾的發展找出路。感謝妳信任手天使團隊,也讓我參與妳的第一次。
我記得在跟妳做事前訪問時,妳說過自己的殘身體,也為妳在交友上帶來了重重障礙,甚至曾經網路上聊天室裡有個男人形容「妳長得很可怕」,然後再也沒有跟妳繼續聯絡了。可以想像,當時妳一定很憤怒,沒有任何一個女生可以承受這種暴力的指責。我也想告訴妳,能說出這種可怕話的腦袋更可怕!我心裡一直在投訴,主流社會對身體有一個既定的概念,漠視個別身體的獨特性,往往只以看得見的殘障定型之。每次妳遇到不友善的目光、對方心裡的猜忌和同情,可能源於對個別身體的不理解及單一的身體觀念,造就了他們骨子裡那種看不見的殘障,妳要知道看不見的不代表不存在,除了自己,誰也沒有權利去限制任何人的自主身體,而妳並沒有因為可怕的話而退縮,相反的,妳化悲憤為力量,肯定自己的內心需要,渴望得到健全男人的愛護,這令我感到很鼓舞。

行政義工小易和沃沃訪談美女/Arthur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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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為一位肢體障礙的女生,相信妳對於被協助洗澡的經驗並不陌生,這是我第一次幫忙女性障礙者洗澡,沒受過專業護理訓練的我,的確有點靦腆和緊張,當腦袋在思考要怎樣拉起妳的褲頭,用最安全且方便的動作扶起妳時,妳已在義工夥伴的協助下秒速脫光光。沒有褲頭,我只好從旁配合妳的指示,妳建議我在前面伸出雙手讓妳扶著,我走到高階的浴室時,另一位義工夥伴從後面用雙手環抱著妳的腰站上去,洗好澡時,我張開手臂扶起妳迎來的身軀,一再提醒自己雙腳要紮穩馬步,不然三個人就會跌成一團。我們三個女人慢慢的在浴室內扶著走動,感覺彼此的身體是互相信任的,那一刻我很想謝謝妳和義工夥伴,願意信任我弱不禁風的身子,成為妳的重要支撐點。

事前義工們討論旅館浴室的無障礙設備有不同想法,希望確保安全,Vincent一再耳提面命要鋪毛巾防滑倒、檢查淋浴間是否有足夠扶手、想像如何三人同進同出浴室……等等,最後也需要臨場配合。我記得妳為了這次服務準備新買來的自家拖鞋,看著妳穿上這雙小小的粉紅軟膠拖鞋,我有點慚愧,原來我很久沒有照顧自己的身體各部分,也不曾為身體增添一些方便的日常用品。謝謝妳提醒了我,要懂得為自己的身體需要做出貼心準備及考量,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便利貼,提醒自己私處清洗液的到期日,也足以友善對待自己的身體。

淋浴的時候,妳問:「可以告訴我,我的陰道在哪裡?」我感到沉重,想起『陰道獨白』中那位第一次用鏡子觀照自己陰部的老人家,驚喜得要哭出來的心情。從出生開始連結身體的陰道,陪伴每位女生經歷青春期的生理變化,意識自己成為一個有生殖功能的女人,也是發展性歡愉其中一個主要器官,我相信妳要誠實跟自己殘障的身體對話,探索自己的情慾,背後一定面對很大的心理壓力與限制。當下義工夥伴用一根食指的一公分指頭探入妳的陰道,指示那個私處的位置,我探頭看到妳背部一道深長的手術留疤,從頸椎延伸至下身,是一道經歷身體歲月風霜的軌跡,我真的震撼了。我想告訴妳:「妳的身體很獨特,久違的性依然很美麗。」 我深深記得,我跟義工夥伴要離開房間前,妳穿起那件印有紅色櫻花的日式性感內衣,形容自己是一位待嫁的新娘,我們替妳拍下妳坐在床上穿著日式比基尼的照片,然後妳從包包拿出錄音筆來表白心情,說:「在天理不容的社會生態中開房去,正等待一位素未謀面的男人進來,這裡燈光很美,心情很緊張」…隱約聽到這裡,我的鼻子一酸,眼淚忍不住湧了出來。那時,我在心裡也正替妳緊張及期待,人生走到不惑之年,妳願意想去得到一次美好的性經驗,從清潔、衣著、上床、調情、前戲、親吻方法、事後安排的每個細節,都貼心照顧到每個身體部分的反應及需要,在準備過程中,妳一定衝破了很多心理的關口,說服自己去面對四十幾年來不曾觸碰過的私處,實在一點也不容易。

這次是妳好不容易掙脫身體、道德的枷鎖,坦誠面對自己的性,更無畏無懼發展自己的情愛及性慾。 美女,謝謝妳帶給我這些畫面,讓我反思要善待自己的性慾及親密關係,也謝謝妳的信任,讓手天使完成這次歷史性任務。

與妳共同見證第一次的小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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