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手天使】現實不能等,夢想可以等(性義工小桃子/文)

阿南訪談性義工小桃子(黃雅雯/攝)

每次寫服務心得文,都是花至少一個禮拜的時間,總覺得,怎麼寫都寫不出當天現場的那種細小細微的感受,才會遲遲無法交件。

服務開始,一進門,先處理燈光和位置的問題,大概各花了十分鐘。起因是我一開始,想要把房內燈光調暗,一直按電話座機上面的按鈕,發現燈光都沒變化。我趕快在內部的群組求救,夥伴立刻接收到訊息,說要幫我跟櫃檯詢問。櫃檯說因為機械設備要修,也不太可能馬上修理好,如果真的有需要,可以現場立刻幫我們換房間。我想到障礙者都脫掉上衣就定位了,換房間還要重來一次,立刻一口否決「那沒關係,房間就這樣,不用換了。」

第二個問題是位置。因為LK躺在雙人床的正中間,我想要躺在他左側或右側,都太窄,雖然已經側身,但我還是很容易掉下床。我開口詢問LK「你覺得我抱得動你嗎?如果由我單獨幫你移位,你覺得可行嗎?」LK沒有傷到運動神經,總之他的口語表達速度中等,內容也可理解。他回答「還是不要好了。」於是,我又在群組裡,求救第二次。真的很感謝手天使是一群夥伴一起出任務,尤其出任務的團隊裡面,能夠出力氣搬運移位的夥伴,幫了很大的忙。

調整燈光和移位的過程當中,LK的配合度都非常高。例如,我們詢問他,「如果櫃檯人員要進來幫忙換房間的時候,看到你裸身怎麼辦?」他回覆說:「我沒關係,可以的。」雖然是一句短短幾個字的回答,我心頭還是一揪,哎呀,怎麼能這樣委屈他,不顧及他的自尊呢。由於耗費掉一些時間,LK問了一句,「那服務時間怎麼辦?」我們說因為是延後開始,也會延後結束的,看他表情仿佛是安心了。

LK其實蠻帥,臉蛋清秀俊美,像韓國男星。我誇獎他,他聽了之後,靦腆的對我笑了笑。我掀開棉被,右手伸過去,觸摸逗弄他的乳頭,問他的什麼感覺,他說癢癢的、有點敏感。百寶箱已經由行政義工擺放在床頭邊,箱蓋是打開的,我眼睛望過去,有兩瓶小罐精油,我好奇的打開聞味道,順便給他聞聞看他喜歡哪一種味道:一瓶薰衣草,一瓶是柑橘。開口問他之前,我有思考如果他選了我無法接受的薰衣草味道,我該如何拒絕他呢?事實證明,我是白擔心一場,因為他選的剛好也是我喜歡的柑橘。

我們一邊聊天講話,跟他聊喜歡的A片類型。同時,我的眼睛瞄向百寶箱,手伸出去打撈嬰兒油。嬰兒油抹在他的身體和龜頭上,還加了幾滴薰香精油,這是什麼特殊的組合啊,我心想,不管了,手一邊在他身上遊走,我把他習慣的幻想情節帶入,一直挑逗、誘惑和試圖啟動他的腦內幻想。最後使出秘密武器,他達到高潮,射精了,射出滿滿的精液,而且龜頭抖動跳動著,一陣一陣的噴出。

服務到尾聲的時候,「他主動問我還剩多少時間?」

我說「半小時。」

他說「那我們來聊天吧!」

我的手指一邊在他乳頭上逗弄把玩著,一邊跟LK聊到,他很喜歡的日本女歌手。他家人問他說「你要追星追到什麼時候?」他很堅定的回答「一輩子。即使這位明星已經結婚,他跟其他粉絲,也還是會繼續支持她的。」

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服務完的感覺很惆悵,難道因為是疫情蔓延期間?抑或是我最近一直都在工作賺錢,休假日也想接案子賺外快,我把所有精力投注在工作,太用力對待自己,也沒有同理心的去對待別人了。我突然開始出現一些想法,例如我覺得幫他打個一次手槍,那又如何呢?LK還是蠻不需要直接處理「現實層面」的議題,例如:賺錢、存錢。最後他熱烈訴說著很感恩有這次任務,也想用一己之力回饋幫助手天使和更多需要的人。看著他,真誠的眼神,真切的望著我,我心中五味雜陳。

這次服務還有一個新的看見,就是受照顧者的陰莖清潔問題,是否應該要求看護處理到什麼樣程度的乾淨呢?後來我聽到男性障礙者朋友敘述,男生的龜頭溝要洗乾淨必須有一定程度的勃起狀態,才能把包皮褪下,露出要被清洗的那段陰莖部位。如此一來,如果洗澡時,男性受照顧者呈現勃起狀態,剛好主要照顧者是由女性擔任,是不是有一種避嫌的問題產生?抑或是羞於照顧而跳過、帶過這個步驟。查了一些資料,龜頭溝沒洗乾淨,怕會有後遺症。『包皮不可怕,最可怕是因此難以清洗陰莖冠狀溝(即龜頭溝),有些男性因清理不當或是衛生習慣不佳,長年龜頭反覆發炎,導致包皮纖維化,使包皮窄縮,不僅是影響性生活,連排尿也會受阻。』(健康主題館/包皮 有皮就割? 醫師:清潔更重要 2020-02-17 23:33 聯合報 / 記者陳雨鑫/台北報導) 如何跟照顧者溝通是一門很重要的議題,更重要的是,讓受服務者得到支持與照顧,針對他難以啟齒的擔憂問題對症下藥。(性義工小桃子/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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